“你以为我缺你这一个报应?”他嗤笑一声,“我做过多少该遭报应的事,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报应呢?报应在哪儿?啧,不过是像你这样无能为力的人几句泄愤的话罢了,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简鹿气得说不出话,握得紧紧的右拳一直都在颤抖——他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给林之下一拳,把这个人恶心的面具给撕下来!
林之下接受到了简鹿愤怒的情绪,却并不在意,反而主动将话题引开了:“说实话,昨天晚上看到哥哥和关炎那么亲密的在一起,你很难过吧?”
这无异于在简鹿的伤口上撒盐,又淋上一瓶纯度极高的酒,疼得他心口都像是揪在一起,胸闷得踹不过气。
即便他现在已经知道昨晚是自己误会了林深时,却依然为那个拥抱难过。至少自己,从来没得到那么温柔的安慰。
说白了,其实就只是一种嫉妒。
林之下看着简鹿压抑的神色,满意道:“其实,我和你一样,也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这个人。这样看来,我们是盟友嘛。”
简鹿盯着他:“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林之下干脆坐到简鹿旁边,从旁边的桌子上摸了一包烟,弹出来两根分给简鹿:“讲故事呢,配一根烟就更好了。”
简鹿撇开脸,也不伸手去接,让林之下递过来的那根空举在半空中。
“你吧,就是给脸不要脸。”林之下收回手,给自己的那根点上火,着迷的吸了一口。
这种牌子的香烟味道莫名的和林深时常用的男士香水有点像,林之下平常也不爱抽烟,只是将其作为收藏。现下吞云吐雾,从各种角度折磨简鹿。
林之下吐了个烟圈儿:“简鹿,有时候,人要认清自己。你说你,不提那些外在的东西了,太欺负人。”
“就说认识的时间,关炎可是十岁的时候就被我哥接回家了,你比得过吗?”
简鹿心头猛的一震,直觉到林之下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他想听的。
“要我说,我哥当初就该袖手旁观,管他干嘛呢?一个没妈的小孩儿,浑身脏兮兮的跑到我家,来抢我的房间,抢我的哥哥,我早就恨不得毁了他。”
林之下捻着白色的烟身,几乎快将其捏断了。他大概是把这根烟当做了关炎,意图除之而后快。林之下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才缓缓的将林深时和关炎的过往讲了出来。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林深时十五岁,刚刚初中毕业,在许因的碎碎念下答应陪着她去参加一个表姐的葬礼。
这表姐就是关炎的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因为积郁成疾撒手人寰。
林深时陪着母亲给逝者上了香,大概是触景生情,许因有点难受:“时时,你自己随便转转,妈妈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林深时淡淡的应了一声,他本身也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这座房子并不怎么大,年头也有点久了,是关富山刚发迹的时候买的一套二手别墅,逛不了多久就到了种着花草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