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这般想,她就越痛苦。
如果人不是她亲手所杀,她或许还不会这般煎熬痛苦,迟迟不能释怀。可偏人死在她手里。
她不知旁人遇她这种情况,是不是也是这般感觉,一边反反复复寻找他该杀的理由,一边又颠来倒去的替他寻找一线生机,试图推翻上述理由。
盼他该死,又怕他不该死。
纠结,痛苦,煎熬,不得解脱。
早在她惊起的那刹,他也醒了过来。
她的那些煎熬难受皆被他纳入眼底,他的心绪不免有些起伏,内心深处亦多少有了淡淡的悔意。
若是早知她反应如此强烈,那当时,他手段或许会稍许温和些罢。
复杂的情绪也不过几瞬,他就抛开那些没来由的思绪,转而伸手熟稔的抚上她腰间,欲要一如既往的拉过她压入身下。
腰间抚摸的手,以及那熟悉的力道让她回了神。
她的眸光从腰间的那粗糙有力的掌腹,慢慢移向他五官深刻的面上。
不知从哪日起,他就留在她这过夜,直至天亮再去军营。他在府衙那住处,已形同虚设,连公务都搬到了她这小小的屋子里。
他似乎在无声的补偿她。
可是,她心底深处却对他有种难以形容的怨意。
她时常想,若不是他,她不必经历这一切。
她如今承受的这些煎熬,都是他带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