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缓缓掀开眼皮,就这么眸色幽幽地看着她。
宴莞尔从与他重逢之后,便再看不清他眼中情绪,她也不想猜,“热牛奶,你昨天喝了不少酒,喝点热牛奶,养养胃。”
沈沐淮没接,她手臂依旧直直举着。
他轻笑一声,“你不会以为,假惺惺给我送点牛奶,我就会放过你吧?”
“没有。”
因为她他发生了那么糟糕的事,还做过她不敢置信的事,现在又专程从烟州转来绵中,宴莞尔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只想对他好一点而已,这次,是真心的。
“那你来做什么?”沈沐淮声线冷硬。
“送牛奶啊。”
宴莞尔强颜欢笑,手腕朝上轻挑了下,不经意的,视线在他手腕处落了眼,他依旧带着手表。
回忆起重逢后的这几次见面,他手上的手表好像就没摘过。
而他从前,不戴手表。
想到表带下隐藏的伤痕,想到他漂亮的手腕从此都会和表带绑在一起,宴莞尔心尖就控制不住地,泛起酸。
酸楚自心脏起,源源不断地传入血管,再被血液输入到身体的各个地方。
最后表现出来的,是眼尾渐渐蓄起的红意。
又一次,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肢体已经先有了动作——沈沐淮接过她手里的牛奶,因为注意到她眼眶泛红。
接过来后又觉得自己没用,于是提着手袋的手指渐渐收拢,指间嵌入掌心。
都说十指连心,原来掌心也连心,不然为什么,他的心脏现在会变得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