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十的默契。
他们听到宴莞尔轻声道了句谢后,便往自己座位回去。
人群中间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
“嘁,真是不要脸。”
“会不会太夸张啊?竟然直接就去找沈沐淮了?”
“太搞笑了,她是不是觉得她妈做的好事根本没什么啊?”
“果然是什么样的妈才能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这个时候难道不该自己在座位上待着反省吗?”
“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吗?”
一时间,好像每个人都在说话,每个人都隐匿在人群中,他们认为自己足够安全,安全到即使你一句我一句地当着宴莞尔的面以道德之名审判她,也不有人把他们怎么样。
祁嘉石听不下去,暴躁地抬头吼了句:“够了没啊!”
宴莞尔站定在沈沐淮座位与她座位直线距离正中间,忍耐地闭上眼,而后沉沉吐出胸中浊气。
即使心里清楚他们指责的对象根本不存在,可听到这些话,这些她在绵城时,就被街坊邻居,被当时班里的同学们反复指责过的话,内心的烦躁感依旧止不住地疯狂翻涌。
为什么?
为什么世人都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根本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仅凭一面之词,就将蘸了毒液的如刀尖般的语言,一句句往人心头刺?
他们究竟,哪里来的资格?
“反省?羞耻?”一道清润如春日清泉的嗓音瞬间止住教室内七嘴八舌的“讨伐”,也如一道刺破迷雾中的灼灼阳光,击溃宴莞尔心中满腔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