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生心说我晓得你是北大的,嘴上“嗯”了声。
两人沉默了,丰年又说我前年来宁波帮忙时,小英姐还就是东边那个小店铺,现在拿了好几个,人手也多了。
卯生心说我晓得你显摆和印秀患难之交,她又“嗯”。
再等了五分钟,印秀说明天涨油价,今天不少来提前加油的,得等等。电话是打给丰年的,丰年接完电话看卯生,重复了一遍小英姐的话,加了句,“小英姐怕我着急。”
卯生不吭声了,她扭过头看另一侧的街区。时间变得尴尬,她又觉着不能输这小孩一头,就问,“印秀和你在什么厂打工的?”
这可有的说了,怀丰年说,“服装厂。”言简意赅,就是不露出对手感兴趣的信息。
卯生又问,“你为什么每年都来这里打工?按理说你这样的大学不愁找实习单位。”
“小英姐这儿干得熟了,加上包吃包住,有时我们还在夜里凑着喝酒吃夜宵,我觉得很开心。”丰年又得意地推了下眼镜,这时小英姐的车开过来了,她招手,像招呼客人一样喊卯生,“快,上车吧。”
卯生后槽牙都要咬断,她沉着脸要上车,印秀说卯生你坐后面,丰年容易晕车她坐副驾驶。丰年就屁颠屁颠地换了位置,脸上表情却严肃。
车开向印秀的家,卯生不得其解,丰年也有些紧张——不是吧?要她来干什么?要上演听墙角还是大三角?
“丰年,我先送你回家,吃的在后座,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和卯生再去看看房子。”印秀自若地安排着,卯生问,“看什么房——”时,那个“子”没说出口就被印秀不悦地扫了眼后视镜,她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