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指着自己小辫子上的小蝴蝶结:“年年七岁了,七岁小女孩。”
年年在“小女孩”上加强了语气, 邢淮终于注意到了年年的用词,一个月前年年形容自己都是“宝宝”,过了一个七岁生日,年年说自己是“小女孩”。
这种改变,他仔细地追究一番,也能找到原因。
去年夏天,满爷用电推剪给自己刮发际线。满爷非比常人,旁人都害怕发际线后退,满爷嫌弃自个发际线太靠前,自己动手强制退后。
在满爷即将完成时,厨房散发出了浓郁的香味,年年风风火火地闻着味冲向厨房,甩开的小胖手不小心撞到了满爷的胳膊肘,电推剪失控,刮下了一大片的头发。救不回来了,满爷直接给自己推了个光头,日常出行都戴上假发或者帽子。
夏天戴帽子和假发很受罪,满爷头上都捂出了痱子,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满爷刮了年年的头发,年年成了小光头。
年年扎着小辫时还能用小辫子和头花去向不认识她的人证明她是女宝宝,再她成了小光头后,尽管她偶尔会刻意穿上小裙子,但宝宝团所在的小学里的孩子坚定地说年年是男孩子,年年身上的裙子跟他们一样,是被奇奇怪怪的妈妈逼着穿着。
年年的皮劲,加上小光头,认识年年的小学老师们也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误会了,扎着小辫的宝宝不一定是女孩子,也许是爱好扎小辫的男孩子。
这大概就是年年开始扎蝴蝶结、穿小裙子、强调自己是小女孩的刺激源。
想明白了这一点,邢淮给年满发短信,告诉她,年年要求自己一个人睡觉。年满只回复了一句话:年年抗造,一切由年年做主。
邢淮盯着短信看了许久,眼神里全是谨慎。满爷确定没有打错字?年年抗造?不是受尽年年压迫的他抗造?
邢淮大量年年,看看年年软嘟嘟的小脸蛋和肉墩墩的小身板,再想想年年耍鞭子耍出的花样,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
不久前他还笑话导演小看年年,他似乎也小看年年。
他知道年年能造,若年年还抗造,那杀伤力就不可估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