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满的脸更冷了。
“原因。”
“重组家庭,继母生了儿子,想抢我妈留给我的房子,我守不住就直接卖了,他们想抢这笔钱,我一口气花光了。”
“怎么个一口气法?”
“捐去修路了,那条路的名字都改成我妈的名字了。”
医生忍不住开口道:“他们让你死你就死呀,傻不傻。他们让你死,你偏偏活着,还活的开开心心地才能报复到他们。”
“活着没意思。”
医生见男生第一眼就知道这男生长期处在压抑的环境里,走路不自觉地小声,坐在凳子上也只坐三分之一,反应迟缓,眼神呆滞。
医生给男生处理好伤口后,问年满:“看他这个样子,不能送回家了,送回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事了,这可怎么办?”
年满:“好好的一个人,也不能见死不救,我先带着。满十八岁了,可以打工挣钱了。脑子还能用就干点技术活,脑子不能用就干点体力活。”
男生一脸丧气地慢吞吞道:“我脑子还能用。”
年满:“还能用,不灵光。”
医生听两人说话,又想笑了。这两个人一个精神饱满中气十足带着一股爽利的江湖侠气,一个垂头丧气温温吞吞说话软绵无力,对比太强烈了。
第二天去心理室的路上,时免拉着一个超市购物车在前面走,年年坐在小车里吃青团,年满在后面跟着。
年年初见时免,小胖手指着他,满眼好奇地问姐姐,“ya?”
年满:“路边捡到的,不要钱。年年怎么对待半耳和大麦就怎么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