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外,温辰薄唇抿成一条平平的线,左半边眉梢微微抬起,眯着眼,整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他看了一会儿,长长叹息一声:“师尊啊,求你代入一下我当时弱小可怜的心境好不好?实在不成,你就用正常人的思维想一想,就因为记忆中的那个人和我长得很像,我就会觉得他是我自己吗?”

“?”叶长青愣了,似是万万没想到还能有这一茬,呆若木鸡地反应了半天,期期艾艾地开口,“小辰,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当时以为……那不是你,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长得很像你的人?”

温辰如释重负地望着他,算是默认了。

“老天爷!”叶长青服了,一巴掌盖在眼睛上,生无可恋,“我的小辰辰,我以性命起誓,这辈子是真心实意地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可从来都没有过二心,更不可能把你当成是谁的替身!”

“是,现在我当然知道。”仿佛印证他这句话的可靠性,温辰低下头,在他半掩着的襟前徘徊磨蹭,薄唇微凉,带起一连串不负责的火花,叶长青抽了口凉气,手还没抬起来,就被他一把扣住。

“师尊,十五岁的时候,我总以为你喜欢的是他,不是我,你越对我好,我就越惊慌失措,害怕失去你,被他取而代之。为了得到你的喜爱,我拼命地想变得如他一样好,可灵根天资比不得,心灰意冷之下,就不得不从别的方向努力。”

“你……”叶长青意识有点迷乱,仰着头,脖子在空中折出一条脆弱又动人的曲线,喉结微微颤抖着,几欲从单薄的皮肤下喷薄而出,哑着嗓子问,“所以……所以你就学着他,去背了那本内容奇坑无比,厚得缺爹少娘的《古代咒文》?!”

“唔——”变故迭起,他硬是咬紧了唇才没出声,湿湿的眸子一挑,愠怒而埋怨地瞪着那作怪的家伙。

然而,对方不仅不觉得愧疚,还变本加厉,多少年前的旧账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师尊,我心眼小,想得多,因为这个醋得要死,怎么办,你要怎么赔给我?”

叶长青心想,徒弟这种东西,收来都是坑师父的,话本诚不欺我。

白天阮二胖的“小师弟凉薄论”还在耳畔回响,夜里他就狠狠尝到了究竟是怎么个“凉薄”法。

“你自己想不开,又不跟我说,我能怎么赔——”叶长青呼吸一滞,没甚威严地斥,“混小子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