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楚怀玉伸手拽住他,盯着那一闪一闪的示魔符,忧心忡忡,“这魔修狡猾得很,我们找了三天都没下落,他的踪迹会这么简单地暴露?我觉得有诈,还是稳妥一点为好,或者传讯叫来其他人,一起上。”
墨含香却急不可耐:“好不容易有的线索,怎么能轻易放过,等别人过来,黄花菜都凉了,难不成你我真要看那厮在眼皮子底下逃跑?”
“……”楚怀玉还是犹疑不决。
墨含香干脆说:“师兄,你要是怕的话,就躲在我身后,到时候真打起来了,有我顶着。”
楚怀玉心里咯噔一声,神色微冷:“怕什么,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大不了以身殉道。”言毕,二话不说拔出剑来,顺着示魔符指示的方向追去了。
他当时年轻,没察觉到这位“好师弟”完美的人皮底下,究竟藏着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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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折梅山戒律馆,楚怀玉衣衫褴褛地跪在地上,被戒律弟子按着头。
“我没有和魔道苟合!是墨含香,都是墨含香害我!你们不信的话,就让我们对质!”
墨含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聪明人,将栽赃陷害做得天衣无缝,各种人证物证,链条环环相扣,真实到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像个溺水将亡之人,楚怀玉惊慌失措地寻找着救命浮木,对着上首那气质如梅的青衣人,狠狠磕了几个头:“请师尊明鉴,怀玉没有偷取藏经塔的禁书,也没有暗中与魔修联络,更没有做过故意将同门师兄妹引入圈套的事!”
叶岚坐得笔直,面寒如霜,停在扶手上的五指冷白,像涂了一釉哑光的釉,于戒律馆上百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开口:“楚怀玉,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从魔修手中全身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