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持崩塌了,连带着世界都塌陷了。

温辰隐隐记得这个地方,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像是曾亲身经历过一般,可一时之间,又死活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大脑一片混沌,根本来不及思考。

他呢喃了一句“弟子不孝,得罪了”,便再也忍耐不住,放纵自己陷入其中。

千年寒潭里,只剩下了你与我,抵死缠绵,难舍难分,那一声声战栗的尾音里,渐渐带上了哽咽似的哭腔,魔鬼一样,引人堕入更深更长的岁月。

那一刻,温辰彻底沦陷了,十七年来,从未有人让他这样痛苦过,也从未有人让他这样快乐过。

天河山那一夜,他身受火焚,心中想的是如何活下去;寒冰潭这一次,他人在云巅,盼的却是下一瞬死去也心甘情愿。

……

堪堪爬到顶峰时,他轻轻抽搐一下,梦境散去,一切全都结束了。

“啊!”温辰惊叫一声,腾地坐了起来,浑身盗汗,后背的衣服湿淋淋的,正大张着嘴不住喘气,迷糊地看着周遭环境。

这是一间安静整洁的屋子,看陈设,应该是某个客栈的房间,墙角一豆昏灯默默无闻地亮着,推开了窗外沉沉的夜色。

除他之外,屋子里空无一人。

“所以我……我刚才是做梦了吗……”温辰梦呓般低语着,脑海里回荡着的,尽是不久之前,在那个不知何方的寒潭中,他与叶长青的癫狂之举。

一想到那些堪比春宫图的刺激画面,温辰耳根都红透了,捂着脸狠狠埋进两膝之间,可稍稍一动,他就发现了件极尴尬的事。

哗——

他一把将被子掀起来,果然,入目的是一张尚洇着白渍、湿透了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