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个学生的动作整齐划一,合唱热情有力,教室充斥着这个年纪常见的活泼,也是她和姗姗无缘体会的情谊。
徐方亭失控红了眼眶,感动和心酸参半。
讲台上的钱熙程更为动容,抹着眼角,掏出用奖学金买的新手机,一边录视频,一边情不自禁跟着轻哼。合唱临近尾声,她转身背对学生,调成前置摄像头,把自己和学生都拍进去。
而后曲终人散,学生们纷纷给她送卡片和小零食,她的怀里装满了,调皮的学生直接塞进她的兜帽。
“好羡慕啊,”姗姗瘪了瘪嘴,用只有徐方亭可闻的声音感慨道,“我也不是要跳舞和礼物,我的学生要是能看着我的眼睛说再见都好呢。”
徐方亭轻轻一叹,便拉她回办公室。
轮到徐方亭的时候,她并没有讲台可上,融教班布置如幼儿园,全是一片平地,就像孩子们没有期末考试,也没有寒假作业,书包里面装的不是书,而是干净的衣服。
这节课依旧学习叠衣服,壮壮不停念着口诀,“左抱抱,右抱抱,弯弯腰,变一半”,把一件套头秋衣叠成差强人意的方块。
有部分孩子早已走神,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嘻嘻哈哈,摇头晃脑,进行各种自我刺激。
徐方亭没准备什么演讲稿,用不上,孩子们听不懂。
哪怕她说明天就不来了,明天和告别对他们还是太过抽象。
“同学们——”
只有思思扫了她一眼。
铃铃铃。
徐方亭摇响铃鼓,多了几个孩子扫她一眼,更多自闭在自我刺激的小世界。
副班老师就近提醒几个孩子看徐方亭,等她顾上另外几个,前面几个又跑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