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只能搂着他的脑袋哄骗:“我们不抽,我们去护士姐姐那里玩一下。”
谈嘉秧抗拒又提防,由王一杭抱着才肯离开病床。
“抽静脉血啊,胳膊——”护士准备好器具,叫把人放倒转移床上,不然手臂乱动,可能压不住。
谈嘉秧倒下去那一刻就开始厉声挣扎,抽血那条胳膊由一个实习护士按着。王一杭听指令锁着他的肩膀和另一条胳膊,顺便把他视线挡住,徐方亭压他膝盖。场面壮烈,令她想起过年杀猪,也是几个人合力摁住白白胖胖的一大条。
抽血的护士说:“家长一定要压紧啊,不要让他乱动,不然一会针头弯了很难搞。家长不要看,免得心软哭了影响我们工作。”
徐方亭后知后觉:原来刚才是叫她不要哭。
谈嘉秧嚎得嗓子沙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间或呛咳,脸庞通红而痛苦。徐方亭没看也没哭,只是和王一杭满头大汗,护士从旁鼓励:“坚持住,还有2管就完成了。——好了!针口压五分钟。”
徐方亭和王一杭同时松一口气。
她按着针口,他便抱起小孩,两大一小狼狈回到病房。
同病房也是两个呼吸道疾病的小孩,一男一女,都比谈嘉秧小。两人已经开始打点滴和做雾化,儿童医院的护工都是家属。
谈嘉秧的嚎啕打破病房的无聊,把小病友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不久,刚才那个实习护士推着小推车过来,说26床准备打点滴。
徐方亭恍然道:“我们胸片还没拍?”
实习护士便说:“噢,你们今天才入院。——没事,我先把药水挂好,你们先去拍了吧。这药水要挺久的。”
徐方亭和王一杭在影像科又重演了“锁人大战”,唯一不同的是,拍片之前,医生跟她们确认:“都没有怀孕或者怀孕计划吧?”
徐方亭立刻说:“没有。”
王一杭懵然片刻,也说没有。
医生不厌其烦叮嘱:“半年之内不能怀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