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韵之敛了笑,似乎有了些情绪,说:“它就一辆车而已,代步工具。”
“……”
徐方亭现在穿惯了阿迪达斯——当然是工作服性质——纵使记得起当初目睹同学随意消费阿迪的心境,也已钝化了贫富差距的感受。阿迪对她只是一件能拥有的蔽体衣物,保时捷还不是。
谈韵之缓了一会,放下双手,揪过一张纸巾擦嘴后问:“跟你去景点玩,天气刚好不冷不热,像上次说的,谈嘉秧也安顿好了,去吗?”
徐方亭动作滞涩一瞬,把餐碟送进洗碗机,回来才闷声说:“先不去吧……今天有点风,我想去在室内呆着,去图书馆。”
他又开始叠纸巾团,她反射性观察他表情,眼神显得有些迷惘。她现在可以下判断,每次他不由自主叠纸巾时,总是有点烦躁。
他把纸巾压到不能再弯折,看了她一眼,略带不甘地说:“我们学校也有图书馆。”
徐方亭垂头擦桌子,说:“上次去过了……现在这家就在星春天的下一个地铁站,我竟然现在才知道。”
谈韵之没再说什么,把纸巾团轻轻抛到桌面,起身去玩具角找谈嘉秧。
若是以往,徐方亭会呵斥他,餐桌又不是垃圾桶,不要把纸巾扔上面。这回她只是默然拾走,绕到他那边擦桌子。
*
傍晚回颐光春城,谈礼同已经把吃饱饭的谈嘉秧送回来,谈韵之罕见地不在。
夜色渐晚,徐方亭把谈嘉秧打理上床,天也来越冷,他入睡的时间也越来越早,不到九点就能钻被窝。
她给谈韵之去了一条消息,问他今晚还回不回来,不回她要反锁门。
一直到她将谈嘉秧哄入梦乡,指纹锁传来声响,不回复消息的人出现在玄关。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徐方亭端着一杯温水从厨房出来,随着对方走近,鼻端飘来一股淡淡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