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小孩也不过两岁左右。
那爸爸说:“人家妈妈以前是名校英语老师,能比的吗?”
“她可太能干了,开了一小班教自己孩子和同龄学生,‘鸡娃’挣钱两不误啊。”
谈韵之盘腿而坐,依然两手收进上臂之下,抱着胸膛,像个不倒翁往徐方亭那边歪一下,低声说——
“我们谈嘉秧能会一种语言已经很不错了。”
徐方亭以前说想考师范大学,有长辈第一反应也是:当老师好,当老师妙,一年有三个月假期照顾家庭,自己小孩自己教,不用花钱请家教,你不知道老师在相亲市场上多吃香。
她哑声问:“‘ji娃’是哪个ji?”
“打鸡血的鸡。”
“噢。”倒还挺形象。
“你以为是哪个ji?”
徐方亭说:“打激素的……不是,激励的激,哎,都一样。”
就像NT家长说“教育小孩”,而不像ASD说“干预”,徐方亭和谈韵之本质在“鸡娃”,但“鸡”的却是NT的天生拥有的基础项。普通小孩的家长“鸡娃”是把娃“鸡”进决赛,特殊小孩的家长仅是希望娃能获取参赛资格。
“打激素……”谈韵之偏开脑袋,恢复正常语调,奇怪盯了她一眼说,“小徐,你想什么呢?”
徐方亭讪讪辩解道:“打激素的效果也是变肥变壮嘛,像什么激素鸡……好啦,我知道意思不太好。”
激素这一敏感词,在小孩诸多的场所,变得更加微妙。
那对“鸡娃”父母疑惑而拒斥扫了她们一眼,老夫老妻默契对视一眼,凑脑袋说了几句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