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忽然指着小秧,兴奋对她妈妈说:“哥哥。”
年轻的妈妈笑道:“对,那是哥哥。”
小秧还在看灯。
空调凉风仿佛直接灌进谈韵之心房。
他看向小女孩,小女孩也发现他,看了好一会,刹那展颜,嘻嘻出声,手舞足蹈,在她妈妈胳膊里蹦恰恰。
小秧还在看灯。
谈韵之的心如同失控电梯,从高层直接坠至地面,扭曲变形,稀里哗啦。
在小区散步一小时,小秧的活动主题依然是看灯,各种各样的灯,路灯,球场灯,地灯,最喜欢其他小孩滑板车轮子的闪灯,既会转又会闪,简直视觉饕餮。
其他小孩看到滑板车会骑上去,他要把车掀倒,拨着轮子玩上好一阵。这又对上孤独症一大特征,正常小孩先看到整体(滑板车),小秧首先注意到局部(发光轮子)。
谈韵之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抱孩子工具,失去作为人的意义。
回到家里,谈韵之把小秧交给谈礼同,拨通妙手阿姨家政公司老板沈宏的电话。
一阵寒暄后,他切入主题:“小徐还有空档吗,有没有安排出去?”
谈礼同看娃本就敷衍,那个名字轻易拉取他的注意力,人立马扭头过来。
“那行,你把她电话给我吧,我自己联系,回头找你签合同,”谈韵之说,“对了,她是不是还有一个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