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一寸寸的向胡问静递进,眼看就要触碰到胡问静的身体了,胡问静的身形陡然后退一步,那个将领的一刀立刻砍在了空处,不等那将领收回刀子,胡问静又踏前一步,手中的长剑一剑刺出,就在那将领惊骇欲绝的眼神之中刺穿了他的咽喉。
司马腾死死的盯着胡问静,什么!你为什么没死!
胡问静不等那咽喉中剑的将领倒地,飞快拔剑,转身回砍,两个冲上来的士卒的人头飞起,鲜血溅了其余士卒一脸。
某个士卒被鲜血遮住了眼睛,急忙伸袖子抹眼睛,就这短短的刹那间,他的身边惨叫声四起,等他努力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最后一样东西就是瞬间靠近的一道剑光。
“不!”那个士卒来不及惨叫就被斩杀当场。
司马腾眼珠子都要掉了,一个人砍杀了数十人!这忒么的还叫人吗?他凄厉的叫着:“杀了胡问静!杀了胡问静!”
胡问静面无表情的看着司马腾,愤怒了:“怎么都盯着我打,欺负胡某人少吗?来人,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会!”
各处跑出数百穿着各色衣衫的人,有的是仆役服装,有的是丫鬟服装,有的是贵公子服装,有的却就是简单地士卒军服,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的衣服外面都套着与胡问静同款的黄色厚大蓬松古怪衣服,脖子上都系着刺眼的红色布带。
司马腾大骂:“马蛋!一群黄皮红脖子!”
胡问静厉声叫道:“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数百人齐声吼叫:“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胡问静的气势陡然一变,奋力冲向司马腾,与无数司马腾的士卒撞在一起,瞬间血肉横飞。
司马腾看着胡问静带着数百人飞快的向他靠近,陡然明白了,指着胡问静颤抖的道:“你不是巧遇,你是带了数百人来的,你从一开始就想要杀了我和我大哥!你疯了!”周围好些人鄙夷的看着司马腾,巧遇?你丫还艳遇呢!
司马腾看穿真相,惊恐到了极点,完全无法组织合适的言词。他心中慌乱无比,原来这不是接风宴,这是胡问静的杀局!他怎么就这么蠢,跳到了胡问静的陷阱中?张阀!那几十个司马家的杂牌皇室宗亲!你们敢联合胡问静杀我,我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胡问静根本没听见司马腾喊什么巧遇啊艳遇啊,只管奋力厮杀。
司马腾看着胡问静带着数百人越来越近,一个个头颅、一只只手臂、一道道鲜血在不远处的空中飞洒飞溅飞落,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靠近,他吓得手脚都软了,拼命的向张宅外逃,华丽的红色的皇家礼服在不经意间撕破了,发髻也掉了,惊恐慌乱的模样与他片刻前指挥士卒屠戮花园中门阀子弟的模样判若两人。
司马腾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张宅,看着身前无数士卒挤进了张宅之中,心中一点点安稳安全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大声的下令:“冲进去,杀了胡问静!杀了她!”
一个大胡子将领从混乱中挤过来,扯住司马腾的手臂,大声道:“殿下,冷静!我们有四五千人,胡问静必死无疑!”那将领的眼睛放着光,司马腾下令带四五千人围困屠杀张宅内的门阀子弟的时候他还觉得小题大做,张宅之中都是宾客,能有多少人,又能有几个带着兵器,带四五百个士卒都是小题大做了。没想到原来司马腾错有错招,竟然一举破了胡问静的杀局,而且有很大的几率反杀了胡问静。
那个大胡子将领安慰了司马腾几句,开始调兵遣将:“……命令围住张宅的士卒一齐翻墙杀进去,见人就杀,不要活口!”“……长矛兵呢?该死的,怎么没有长矛兵!”“……刀盾手!刀盾手在哪里!”“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通知东海王!”“召集诸军向我靠拢!”
司马腾浑浑噩噩的,看着无数士卒从身边跑过,有的堵在了张宅的大门口,有的开始搭人梯翻墙进入张宅,有的在街上列阵,半晌,终于回过了神,眼睛通红,厉声叫道:“杀了胡问静!杀了胡问静!”他仅仅在这张宅内外就有四五千人呢,在荥阳城外还有四五万人,会怕了胡问静这个垃圾菜鸟?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是高贵的皇室宗亲,怎么会怕了一个平民女子!
张宅之内,无数豪门大阀的子弟惊恐的四处躲避司马腾的士卒,有人破口大骂:“王八蛋,胡问静就在那边啊,你去杀胡问静,杀了她可以封侯,杀我有个p用!”
有豪门大阀的子弟看着战局,惊喜极了:“胡问静挡住了司马腾的大军,我们有救了!”通过胡问静与司马腾的对话,他们总算搞明白那是司马腾不是司马越了,虽然不知道胡问静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是胡问静现在挡住了司马腾的大部分士兵,这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