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人刻意为之。
李祚清在粮窖的边缘踱步,手指轻捻这些谷物, 发现这些又确实是足斤足两的粮食。
可既然真有这么多粮食, 为什么知府迟迟不发给澧州的百姓呢?
“殿下查探得如何,下官可没有说谎吧?”杜知府笑眯眯地在一旁解说道,“本打算过段时日在发这剩余的部分, 但没想到让殿下产生了一些误会。”
“澧州一切安好, 希望殿下将这点牢记在心。”他说着,一边回头扫视了一圈身后渐渐围过来的澧州候卫,神色愈发得意。
感觉到有危险迫近,辛斐离李祚清更近了一些。
但没能抓住杜知府的把柄,让李祚清心里有些郁郁难平, 总觉得事情被掩盖了,不应该是知府口中的这样。
她枉顾杜知府在她耳边夸赞澧州的话语, 转而蹲下身拨弄其中几截明显与古旧的稻草席有区别的新干草来。
而其中一只干草, 当她试着抽动时,发现比预想中要少许多的阻力,轻松地就将它拉动了, 简直就像这干草下面本是空的,只轻薄地铺了一层一般。
发现了这个秘密,她不动声色地弯起了嘴角。
“如果殿下他日回到京城,还望多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当然殿下在澧州的任何事……”
杜知府的话未说完,李祚清就冷傲地看着他,露出讽刺的笑容。
“杜大人放心,届时澧州的情况,我会如实的转告圣上——”她说着,手上迅速地拢起,抽出那些虚叠在粮窖上的干草。
眼前浅浅的一层假象很快就像崩溃的沙土一样哗啦啦地散落进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