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思对上她柔和并真诚的眼神,感激她的体谅。
也更体谅勇毅侯那份爱女之心,记得离开雁京前,勇毅侯就因曲今影失踪的消息,哭得肝肠寸断,导致气血逆行,幸亏抢救及时,否则魂魄已经遭小鬼勾去地府了。
一连几月,他皆在床上病着,心窝全是火在拱,怕是此刻已在提刀赶来的路上了。
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把耿忘书暂时关押进皇城司内的宗人所。
此地历来关押犯律的宗室子弟,待遇不错,怠慢不了耿忘书?又和皇家沾边,勇毅侯纵有天大的脾气,也不敢擅闯。
一箭双雕呀。
他们前面的岔路口分别,风禾押解耿忘书前往皇城司,而卫燕思的御驾则到达勇毅侯府。
说来奇怪,她来勇毅侯府小住过一段时日,并且在西城门的侯府粥棚待过,侯府上下的人早认识得差不多了,不知怎的,这一趟来挺紧张,有种丑媳妇儿见公婆的感觉。
车轮一停稳,她摸摸发髻,问:“头发乱不乱,要不要重新梳头?”
曲今影当她单纯的注重仪态体面,认真端详她一番:“不乱。”
“衣裳呢?皱不皱?干净不干净?颜色衬不衬我?”
曲今影莞尔:“万岁在害怕吗?”
卫燕思立马端正姿态,一副打死不认的模样,鼓上一口气,率先下车。刚站稳,勇毅侯苍白憔悴的老脸赫然逼上来,差点跟她鼻子对对碰。
她往后一个趔趄,捂住怦怦跳的小心脏。
正正神色,方看清勇毅侯斑白的两鬓,拄个拐杖颤颤巍巍,不见半分威武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