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说的是耿望舒他爹。
卫燕思再赠他一吊铜钱:“继续说下去,说的仔细些。”
“是是是!”乞丐抹开脸上乱糟糟的头发,笨拙的拄着拐杖站好。
“耿家只有一个少爷,好像叫……耿……”
“耿忘书。”
“对,就这名字,当夜他藏在房梁上,躲过一劫。”
“官府呢?可有为耿家讨公道。”
“就做做样子罢了,说这帮匪徒是山贼,派兵去剿了两个山头,纯他娘的蒙骗小娃娃,霖州富庶,哪有那么多贼寇敢登门闹事,还杀人全家。”乞丐似乎感同身受,气红了脸。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霖州的官大人……”
“别动气,”曲今影抱住卫燕思的胳膊,弯了弯眼睛,“你呀,听个故事,一点不消停。”
卫燕思目光中的层层波澜渐趋平静。
乞丐滔滔不绝:“传言说这是仇杀,幕后主使是个大人物,霖州的官大人都动不得,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呢?”
“后来……”乞丐啧啧嘴,“耿家少爷不见了,没人晓得他跑去哪了,有人说亲眼看到他跳河死了……扛不住呗,这事搁谁身上,都是一个死。”
卫燕思冷哼一声:“他没死。”
“啥?”
卫燕思摆了下扇子,要他接着说。
乞丐兴许觉得是自己听差了,用尾指掏着耳朵:“这座宅子荒废了,死了太多人,没人敢接手。只有我这种无家可归的人愿意来落脚,总比再外头受风吹雨打强吧。”
“后院……也全是你这样的乞丐?”
“嗐,如今家家没粮吃,不是乞丐也是乞丐,能跑的都跑了,剩下些老弱病残,逃不了灾,烂命一条,赖活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