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年龄太小太小,被人拎来拎去也只能涨红着脸,一声不吭。
被踢到心口,滑到角落里,胸口疼得像要爆炸开,也不敢伸手去捂,去揉,因为怕自己一丁点的动作,又会换来更深的疼痛。
只能硬生生,咬牙用力忍着。
他无法控制陷入噩梦般回忆停滞的那瞬间,玻璃烟灰缸直朝面部砸来。
方形烟灰缸的锐角触到肌肤的那一秒,玩惯极限运动的人反应迅速地偏头。
尖锐玻璃的一角生生擦过眼下皮肤,划出一道血痕。
烟灰缸砸到角落,“砰”的一声,玻璃碎成渣,在红橡木地板上崩裂开。
一滴新鲜的血液,徐徐从伤口角落处蓄出,沿着脸颊皮肤缓缓滑下。
季鸿胸口依旧剧烈起伏着,他本就是下了狠手,只是没想到季行纵反应会那么快,只擦到皮毛而已。
颊边出来隐隐约约的刺痛。
流下的血滴泛着暗暗的痒。
季行纵抬手,拇指指腹慢条斯理擦掉最痒处的液体,放在眼前,垂眸细细摩挲了下。
神情像在研究这滴血的组成。
鲜红的液体,被食指指腹摩擦,平铺在拇指指腹。
颜色还挺漂亮。
季行纵眼底渐渐映起同样的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