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交谈,钟离能感受到曾守仁是个好的县令,但只是一个曾守仁阻挡不了朝廷的衰败;如果曾守仁在盛世,必会全始全终,功成身退,只可惜了曾守仁身处这样的朝廷,这样的乱世,大局之下,个人过于渺小了。
钟离拿起曾守仁的自罪书,叠好放到怀里,随后叫过值守衙役,告诉他曾知县故去,让他连夜寻找一副棺椁收敛一下,随后会有人来处理。
交代完后,钟离心情沉重的离开县衙直奔杏花楼而来。
杏花楼依旧热闹非凡,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丝竹声声,燕语声声。
钟离走到张士诚身边,把曾守仁的自罪书交给张士诚。
张士诚在诧异中打开曾守仁的自罪书,接着灯光仔细看起来。
张士诚看完后,啪的一声把自罪书拍在桌子上,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原本热闹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原本舞动正起劲的舞女见机不好也悄然退下。
钟离低声说道:“大哥,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张士诚闻听一愣,随后哈哈笑道:“大家继续,大家继续,刚收到一封军报而已。”
众人闻听只是一封军报,,没什么大事,在酒力的刺激下,场面立刻又热闹起来。
张士诚拿起曾守仁的自罪书,叫过钟离到一旁僻静的地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钟离把刚才的情况跟张士诚讲了一遍,张士诚闻听沉默不语,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处理办法。
钟离见此说道:“大哥,我建议还是召集一些人来,具体商议一下处理办法最好。这件事情一旦处理不慎,恐怕先前铺垫的良好局面会一蹦而散。”
张士诚烦恼的说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晓得。他娘的,怎么就突然出了这么个挠头的事情。”
钟离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考虑这件事怎么发生的没有意义了,当下最为紧急的是商议一下后事如何处理。”
张士诚点点头,吩咐一声身边的侍卫,去找一间安静的房间,不要让人打扰;又吩咐另一个侍卫把张士德,张士信叫来。
不一会儿,侍卫找到了一间房间,引领着张士诚和钟离过去,二人坐下没多久,门被推开,张士德和张士信笑呵呵的从门外进来,见到正在端坐的张士诚和钟离,张士德笑着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大好!”
张士德和张士信已经喝了不少,张士诚见二人的状态,暂时也不好说什么,叫过侍卫说道:“打一盆冷水过来,然后沏几杯浓茶,醒醒酒再说!”
侍卫答应一声下去,不一会儿弄来一盆冷水,张士诚让张士德和张士信二人洗把脸清醒清醒再说。
张士德和张士信带着迷惑听从了张士诚的话,用冷水洗了洗脸,在冷水的刺激下,精神一下子清醒过来。
侍卫又端上几杯浓茶,众人喝了一杯浓茶后,精神状态基本上恢复如初。
张士诚沉声问道:“现在可清醒了?”
张士德和张士信连忙点头,连声说已经清醒了。
张士诚把曾守仁的自罪书递给张士德,张士德疑惑的接过自罪书,张士信凑过脸,二人在灯光光下把自罪书认真的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