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离奇事件,他未曾真的动心,陶溪和也一副稀松平常的态度,他该果断拒绝长辈们的撮合,让这事早早翻篇。
可他到现在也没表态。
只因那晚是他主动,如今他稍有推辞便是打脸,是不负责任的登徒子行径。
坏事是他做的,敢做不敢当,非君子所为。
他不敢妄称君子,却也不想做个小人。
说回眼前事。不谈日后这桩婚事成不成,他和陶溪和从小到大的亲密关系真实不虚。
青梅竹马的故事无需他添油加醋,他真诚向恩师陈白。
教授听后,通情达理地表示,是自己夫人这桩媒做晚了一步,又后知后觉道:“难怪你对今天的手术如此上心,说到底还是为了你这小青梅。那你这算是定下来了?”
季霆眼底敛笑:“八九不离十吧。”
此话落地,他心中发虚。
同样没表态的另一位当事人听到此话,不知该作何感想。
漫长冬夜,寒风凛冽。
陶溪和去医院的露天停车场取车,路上连打三个喷嚏。钻进车里,她正要发动引擎,收到季霆发来的一条微信,问她走了没。
一刻钟后,卸下医生身份的季霆坐进副驾,说自己没精力开车,托她当司机。
“去哪儿?”陶溪和感受到他带进来一阵寒意,偏过头看他身上的大衣,上面有微末一样的细雪,很快融化成水滴,藏进深色的衣料里。
平京开始下今冬的第一场雪,在这个好友重获新生,值得庆祝的黎明。
“还能去哪儿,回家。”季霆打了个轻柔的哈欠,兀自摸索一会儿,触到按钮,把座椅往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