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揉着头发出来后,黄嘉河问:“你到底需要人陪吗?”
谭既来:“怎么了?”
黄嘉河:“今晚领导没办法过来,如果你实在害怕,我陪你睡。”
谭既来擦头发的手僵住。
片刻他垂下手,浴巾大半拖在地上:“不用了。”
黄嘉河一挑眉:“那我走了?”
“嗯。”
“不需要人陪?”
“不需要?”
“确定吗?”
“确定。”
“最后一遍,”黄嘉河忍不住笑,“你可别后悔。”
谭既来叹了口气,递过去一个“我心好累不想说话别问了”的眼神。
黄嘉河露着一口白牙问:“哪怕领导忽然有空,也不需要?”
谭既来竖起耳朵:“你什么意思?”
“就是,”黄嘉河笑得跟下午那会儿的谭既来一样恶劣,“领导其实是有空的。”
谭既来错愕两秒,随即咬牙:“你耍我?”
“怎么了,下午你不也耍我?”黄嘉河勾勾嘴角。
谭既来咬牙变成咧嘴,但很快又笑不出来,小心翼翼地问:“他还愿意来吗?”
黄嘉河看他一脸忐忑,心里比他还忐忑……
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谭既来还在等他回答。
他随口扯了句:“谈不上愿不愿意吧,你害怕的话他就陪陪你,警察嘛……”
啥活都得干……
谭既来垂下眼睛:“那算了吧。”
来了又要睡那张小床。
下午他撒谎了,他其实还是希望身边有人陪着他,哪怕不是李则安,黄嘉河也很好。
但搞到现在这种地步,他再请别人来,就像是在无病呻吟,故意折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