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乔就问, 春耕是你亲自下地耕种吗?
那人瞬间怂了, 不敢再言。
元嘉四十二年的车骑将军比起元嘉三十五年来,多了威严,比起十几二十岁时的杀气外露, 变得内敛叫人看不出情绪。
这样的骆乔, 让谢禹珪想起当年从战场下来封三公之一司徒的席荣来。
可怕的是,骆乔才而立之年, 还很年轻。
谢禹珪下值回到家中,在书房枯坐了许久,终是做了决定,铺纸磨墨给两年前出任汾州刺史如今身在蒲子城的长孙谢襄写信。
到了二月初,皇帝又下了两道诏书,叫朝廷上下诸多猜测。
南康王震领丹阳府令,驻南都建康。
以及,
彭城王瑾随驾前往长安,在皇帝跟前尽孝。
元日颁的大制里,定国都长安,置京兆尹;东都洛阳,置河南尹;南都建康,置丹阳尹;北都太原,置晋阳尹。
益州还未收复,未免齐国狗急跳墙,不然闻燮还挺想在大制里写上“西都成都”的。
能一统天下的皇帝,古往今来有几个。
这大制颁下,很多人摩拳擦掌盯着几个都府令的位置,就算是反对迁都的士族们,也是一边反对一边盯着几处高位,尤其是这丹阳令,拿下它就守住了他们士族的大本营。
盯着的人多了,这丹阳令的位置既成了香饽饽又成了烫手山芋。
可谁也没想到,皇帝竟是召了南康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