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郡丞,请。”骆乔举起茶盏朝阮瑎示意了一下, 抿了一口后放下,问道:“你是以郡丞的身份而来,还是以私人名义而来?”
阮瑎一路进来府衙报的都是魏郡郡丞的名号, 并拿出东魏的官员节符给守城兵查验。
正因为他这个魏郡郡丞的身份, 守城兵不敢擅专, 一路上报到了军师骆意那儿,骆意做主把人请了城。
但阮瑎的帖子写的却是以私人名义拜会骆校尉。
“不以郡丞的身份我进不来,但我并非是为魏郡而来……这么说也不准确, ”阮瑎说着笑了一下, “也算是为了魏郡。”
阮瑎的神情很复杂,愤恨、讥讽、无奈还有几分挣扎, 混合成一个有些扭曲的表情,看着脸都没那么美了。
骆乔没有催促,等他自己决定。
她大概猜到了阮瑎的意图。
在阮瑎纠结的时候,骆意悄无声息地进了大堂,骆乔瞅了一眼,见他老老实实围着狐裘,示意他坐下。
阮瑎从纠结中抬头,看到对面多了一个人,怔了一下。
骆乔骆意姐弟俩模样有七八分相似,一眼就能叫人知道这是亲姐弟,阮瑎便没多问,开门见山对骆乔说:“我能帮忙打开魏郡城门,引你们入城。”
“你的条件?”骆乔问。
阮瑎恨道:“你帮我杀了楼氏一族!”
“我记得,当年在元城县我问过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骆乔说。
“当年我拒绝,是以为自己可以报仇雪恨,我太天真的,”阮瑎苦笑:“蚍蜉撼如何大树。”
十年时间,他吃过的亏、受过的屈辱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办法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