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信任的……”骆意思索片刻,说:“来安阳监军的大概率是太子洗马萧本荣。”
骆乔讶异道:“这位太子死忠这么多年了还在洗马位上,我还以为该是太子宾客了。”
“皇帝不许。”闻敬哂道:“明德宫属官这些年几乎没有变动,太子宾客往上的皆空缺。”
由此可见,皇帝打压太子的决心,以及心眼是真的小。
“攻打东魏告捷,监军亦有功,之后论功行赏,无论是升太子宾客还是在朝中某职,皇帝于情于理都不会压惮。”闻敬笑道:“太子对萧本荣用心之至。”
骆乔眺望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安阳城城门,语气淡淡地说:“那咱们就等着萧本荣来吧。”
安阳城被宋国占领了,惯来城池被占领后的百姓恐惧慌乱没有,破城之军也没有烧杀抢掠,除了全城戒严不得随意进出城,安阳城百姓的日子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在粮仓被打开,清点了还没运去大仓的税粮,骆乔还安排了人根据县衙的计书一一放粮。
安阳百姓今年缴的税粮有多半数拿回来了。
“咱们骆校尉说了,她在此,此便是宋国疆域,此地百姓乃宋国百姓,理当按宋国律法司牧。”放粮的小兵模样憨厚,笑容可亲:“咱们宋国可不兴重税,来来,都拿回去,能拿得动吗,不行我叫人帮你。”
领粮的百姓怔怔看着热情的小兵,眼眶渐渐湿润。
无论丰年饥年,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半数要上缴,今天这个衙门收一道,明天那个衙门收一道,最后能留下的甚至不能叫一家人果腹。
年复一年,税赋越来越重,日子越来越难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今终于到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