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长干里那一次,要刺杀的不是我。”骆乔转头看着张瑾, “我是大姐姐,骆鸣雁。”
她那时是走在母亲和弟弟坐的马车旁边,大伯母和骆鸣雁坐的马车在前头,说话间说到“胸口碎大石”她就顺便展示了一下自己坚硬的拳头,不想一拳打出去叫自己胯.下的马受了惊,往前跑了几步,正好就跑到了弩.箭的路径上,她矮身躲过弩.箭时顺手扯下头上一枚珠花把弩.箭打落,才没让弩.箭正中探头出车窗的骆鸣雁。
张瑾扬眉,微讶:“确定吗?”
骆乔道:“七八成吧。”
前后实在是太巧了,就连看着弩.箭朝自己袭来的骆鸣雁也没觉得是在刺杀自己。
“我来处理。”张瑾立刻吩咐典狱去义庄把长干里刺客的尸身运来。
“太子大婚,长沙王来建康京了么?”骆意仰头问道。
张瑾摇头:“没有。受召来建康的只有会稽王,豫章王年岁大了不方便移动,来的是世子。”
骆意思索着慢慢说道:“豫章王年近期颐,少见的长寿。他老人家是武帝本家兄弟,武帝朝的老人就只剩下他。长沙王……初代的长沙王与豫章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会稽王,三代会稽王都资质平平,不过这位在前年江州大旱出钱出粮赈灾,劳心费神,听说江州不少百姓家里供了他的长生牌。他的嫡长子三岁上送来建康宫,与四皇子交好。”
“这长沙王利用得还挺巧妙,明摆着其中有值得深究之事,如果朝廷真要深究,那么豫章王、会稽王甚至建康的晋王和安郡王都逃不过。一个拙劣的刺杀,把我们宋国的宗室几乎一网打尽,还带上个太子。”
张瑾惊奇地低头看着矮墩墩的男孩儿,早听说这孩子聪颖,倒是没想到他竟能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出这许多来。
男孩儿没有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肉感,皮肤白到近乎苍白,圆眼圆脸与他姐姐有七八分相像,可爱非常,但因为瘦小叫人望之生怜。忘了是听谁说过这孩子极有灵气,羡慕骆将军有一双麒麟儿,只是这个孩子在姐姐的光环下少被人看见。
“又是太子,又是长沙王,还把齐国公主卷入其中,这是生怕我们不多想呐。”骆乔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