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流程,他似乎应该义正词严地把人从这里赶出去,不过从这人刚的话来看……
犹豫片刻,在这方面容忍度很高的警官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询问起了线索:“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死者最近心情不好?”
“我是阿真的朋友。”城户庆彦推推眼镜,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是上南大学大四的学生,最近正面临毕业——我曾经不止一次听他说起过毕业论文的事,阿真的论文好像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看向房东太太,“之前你不是让江夏调查你的孙子为什么闷闷不乐吗?——这下情况就清楚了,他被毕业的事困扰,日渐消沉,最后得了抑郁症!”
房东太太一呆:“啊?”
毛利小五郎又看向了墙壁,那里被红色蜡笔涂画得乱七八糟:“墙上被画成这样,柜子里的东西也随地乱丢——一个人房间的模样,能够反映他的精神状态。虽然那位阿真先生没有明说,但想必他的精神,早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房东太太将信将疑:“可是,可是下午我去送果汁的时候,他还点了今晚想吃的东西——再说了,就算延期毕业或者毕不了业又怎么样?实在不行还能过来帮我看公寓,何必自杀呢。”
毛利小五郎摇了摇头,像个讲师一样猛一挥手,头头是道:“自杀有时会毫无征兆,可能上一秒他还维持着勉强的平静,下一秒就突然崩溃了——至于帮你看公寓……正在专注于一个目标的人,经常会看不到别的东西。只要眼下的事没有办好,他就会整个人都崩溃。所以说嘛,现在的年轻人啊……”
目暮警部边听边点头,有些被说服。
但突然,想起毛利这家伙过往的表现,一位经验丰富的警部警觉地止住念头,转而看向了江夏。
“江夏老弟。”目暮警部凑过去,“你觉得呢?”
“我觉得?”江夏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思索了一下。很快,他指指迷你湖里的房门钥匙,“那就先把这个物证收起来,顺便看看它上面那一截‘绳子’的材质吧。”
“嗯?”目暮警部一怔,这才发现这把钥匙的确有些奇怪——钥匙上栓绳常见,但这把钥匙上的绳子,却并不是便于携带的绳圈,而是一小截断掉的绳索。
……这似乎确实不太对劲。
一边想着,目暮警部一边听话地蹲下身,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把钥匙从水中捡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