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忽然传来奇怪的动静。

巫辞停下脚步,屏息凝神地听了一会儿,然后后背紧紧贴着墙,缓慢又谨慎地往前移动。

到了拐角处,动静忽然消失了。

巫辞等了几分钟,没忍住,悄悄地探过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可不得了,直直对上尉川叙失焦的眼睛和青白色的脸,巫辞的心差点飞了出来。

他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不要慌。

转过拐角之后是一个天井,日光从头顶洒下,尉川叙站在天井中,面朝着巫辞的方向站着,双臂垂放在身体两侧,身体看起来十分僵硬。

他面色煞白,嘴唇发青,眼神失焦,印堂和眼睛下方的皮肤泛着隐隐黑气,像是丢了魂一样,整个人像块呆板的木头。

刚才那个红衣女人也僵直地站在尉川叙的身边,一动也不动,全无刚才和尉川叙互动时的娇俏妩媚之气。

直到此刻,巫辞才意识到,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自己会觉得她身上那些单调的色彩鲜艳到刺眼。

漆黑的头发,煞白的脸,鲜红的腮和嘴唇,向上翻的眼珠子,僵硬的举止,颜色如血一样扎眼的红裙子……

毫无美感,只有瘆人。

因为,她也是个纸扎人。

相比起呆若木鸡的尉川叙和红衣女,原本看起来最怪异的卫衣男,反而成为了唯一一个正常人。

几个黑色塑料袋被扔在地上,他忙上忙下,不停地将袋子里的东西搬上供桌。

是的,供桌。

看着桌上渐渐多起来的东西,巫辞在心里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这个卫衣男,在郊外烂尾楼的天井摆了张供桌,要给尉川叙配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