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一道人影从六和塔最高层窗户里闪出来,人在半空,脚尖在塔沿上一点,身子陡然窜起三尺,抬手搭住了塔顶飞檐,猿猴般窜上了六和塔顶峰,脚踏塔尖,迎风而立,长衫被风吹的猎猎飘舞,一张脸潇洒英俊,正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
“难怪小姑娘们看到他都走不动路,太会摆造型了!”苏阳望了望和珅,自己和他也算帅哥了,和陈家洛一比,顿时失sè。
“苏兄,你投靠满清,与异族人为奴!不怕天下豪杰耻笑吗?”陈家洛迎风大义凌然道。
好一个满腔仁义,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李可秀骑了匹马,从人群之中走出来,大声道:“红花会叛贼听清了,如今塔下有六千人马,任你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快快自缚请罪,或可免死。”
苏阳险些笑出来,李可秀这家伙怎么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围住自己的时候,也是什么插翅难飞,自缚请罪之类的,莫非大清有劝降培训班不成,都是一个老老师交出来的标准套路,也不会点新鲜的。
配合着他说话,塔下的官兵们齐齐的“嘿嘿嘿”三声,向前跨出三步,数千人步法颇为整齐,气势果然惊人。
塔中刚才说话的那人又露了个头,大笑道:“六千兵马何足惧哉,需知当今天下,我汉人何止万万,岂会怕了你这点异族!”他运了口气,放声大喊道:“红花会总舵主在此,弟兄们快来参见!”
与此同时,陈家洛取出一朵鲜艳的大红花,别在胸前,那朵红花有大海碗大小,以金丝和红绒绕成,花旁衬以绿叶,镶以宝石,在阳光照耀下灿烂生光。
那是红花会总舵主的标志,就如军队中的帅字旗一般。
远处的山岭之间顿时呼声如雷,无数旌旗招展,尘土漫天,也不知到底埋伏了多少红花会的人。
旗营和绿营兵丁本来排得整整齐齐,忽然大批兵丁从队伍中蜂涌而出,统兵官佐大声吆喝,竟自约束不住。那些兵丁奔到六和塔之前十几丈处才停下,双手交叉胸前,对着塔顶的陈家洛俯身弯腰,施行红花会中拜见总首领的大礼。
陈家洛举手还礼,那些兵丁行完礼后奔回队伍,后面队中又有兵丁奔出行礼,此去彼来,好一阵子才完。
原来红花会在江南势力大张,旗营和绿营兵丁有很多人被引入会,汉军旗和绿营中的汉人兵卒尤多。
唯独和珅从běi jg带来的前锋营骁骑营无人出列,但遇到这种突变,却也有些慌神,带队的军官也不得和珅指令,也不敢贸然弹压。
和珅见山野之中不知埋伏了多少人,而军队中有这许多人出来向陈家洛行礼,这一惊非同小可,若是动武,御林军各营虽然从běi jg卫驾而来,忠诚可恃,营中亦无红花会会众,自己可以指挥的动,但无论如何难必胜之算,皇帝又身在险地,自以善罢为上,只冷冷向李可秀说道:“你带的好兵!”
李可秀此时已经难以再安坐马上,连翻带滚的摔落在地,面如死灰。
之前那人在塔顶大笑道:“若是刀兵相见,我红花会虽不敢说稳胜劵,但几ri之间只怕分不出胜负,到时候仗没打完,你们的主子说不定先饿死在塔里了。”
和珅面带恳求,望了一眼苏阳,见苏阳微微点头,他才大着胆子大声道:“那你要如何?”
那人回道:“我们是江湖人,自然按照江湖规矩,此塔一共十三层,每一层都有我们的人守着,你们要的人就在十三层上,朝廷若是有高手,可以连闯十三层,我们自然放人。”
和珅大声道:“好,但你们不可为难我家主人。”
塔上那人应了声好,便缩回了头,而一直在塔顶站着的陈家洛,也终于可以免受风吹ri晒之苦,钻回了塔内。
苏阳望着六和塔,红花会以为自己投靠满清,但依旧敢于叫阵,只怕是又来了什么厉害的强援臂助。
井底之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