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露撑着腰身望过来,虽是有些吃力,面上却还是明艳的笑意。
不知是在目送李慕,还是在候着李禹。
李禹接上她眸光,上来扶过她,回了东宫承恩殿。
沐浴更衣后,殿中剩得一盏壁灯,裴朝露上榻就寝。
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甚至又有了几分孕吐的感觉,只捂着胸口让自己镇定下来。
而长安皇城的西头,齐王府中,已过子时,李慕尚未熄灯,只接了封珩传来的消息,她并未回蓬莱殿。
昭阳殿散宴时,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知如今时下,李禹不敢对她做什么。但一想到她在东宫之中,且还怀着身孕,他便半点不能合眼。
如此,枯坐一夜,直至天明。
甚至,他已经无心思考,大殿之上,苏贵妃骤然地示好。
只是,两人谁也不曾想到,这除夕一夜,李禹根本没有踏入承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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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开年初一,裴朝露前往宣政殿请安,复回东宫受妃妾贺拜,午膳后便重回了蓬莱殿。
她到底经不起折腾,素日静养着还好。
然从昨日一场宴会久坐一个多时辰,至今日诸宫来回请安,加上又提心吊胆了一晚,这厢歇下,整个人便如同被抽去了大半精神气。
林昭切过脉象,又喂了盏安胎药,言说一切都好,左右是疲乏了些,补两日便回来了。
云秀不放心,寻出李慕上月送来的药,欲喂给裴朝露。
这药一月一丸便可,林昭算着日子,距离第一丸使用,差不多有一月了,遂同意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