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眼见儿子滴水不进,为着一点守门侍卫的事这般计较,只将话敞开,“你且看前头还有涵儿在呢,她还能勾着你六弟回来,替她平反。”
“便可以看出,她将你同孩子是完全分开的。”
“为今之际,拼足人手杀了汤思瀚,方是上策。不妨再告诉你,六郎不肯同西北道结亲,又因阿昙怀孕,消沉了不少,便也交出了西北八门的兵甲予你父皇。如今他手中没有多少能用的人。而你则大胜归来,加上原本西南蜀地的兵甲,足矣和他分庭抗礼。”
苏贵妃顿了顿,压低了声响悄言道,“有一处,我们同你父皇是一条心的。”
“便是汤思瀚。”
“你父皇亦巴不得他现下便死了。”
“六郎交了权柄?”李禹惊了惊。
苏贵妃旁的话,他没有在意,唯有这一处着实让他震惊。西北道八门联合起来至少有十万兵甲,他居然说放便放了。
裴朝露怀的明明是他的孩子,他如何便消沉至此呢?
合理的,他不应该举兵夺了太子之位,再娶她为妻,为她裴氏平反,如此光明正大诞下子嗣?
李禹千思万绪,总觉其中失了逻辑。
除非,她亦恨着李慕,如此不仅算计了自个,也算计了他……
这般想着,他竟莫名笑出了声,只匆忙返身回蓬莱殿。
“三郎,你作甚?”苏贵妃拽住他。
“阿娘,你且坐步辇而来,孩儿有急事见阿昙。”
“三郎——”苏贵妃还想言语,然人已经挣脱她箭步奔去蓬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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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陛下允了裴朝露挪宫的请求,这择中的蓬莱殿,便早早整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