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大夫说,这药效果甚好,只是勿要常用。这里原是加了足足的五石散,一时间,裴朝露便觉得也无需试了。
她合上药包,扶在案头缓了缓。
再抬首时,目光落在那个白瓷坛上,便伸手慢慢抚摸着。
李慕安置好涵儿,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裴朝露眉宇间温柔专注,嘴角噙了一点笑意,似是想起些什么,从袖中掏出个彩绘娃娃,放在瓷坛边,然后将包袱重新系好,推在里侧。
“下回再下山,你将此物放在屋内便可,我交代过的,无人会入这间厢房。”李慕离了床榻,倒了盏热茶递给她。
其实,他很想问一问那瓷坛是何物。自头一回见,他便觉得那个白瓷坛突兀得狠。他莫名地被牵引着,想要上去摸一摸。
裴朝露接了茶,没接话。
茶水六分烫,很是受用,她饮下后,道了声谢,便合衣上了榻。再明显不过的意思,这是下了逐客令。
本来李慕见她神色开怀了些,又用了自己送去的茶水,心中勇气更足了些,只想把想了一夜加一路的话同她说了。
只是眼下,他顿了顿,话头又偏了,只道,“你哪里不适,方才包袱里的药是医何病的?我去给你煎了?”
“一些止痛的药,暂时不用。”裴朝露靠在榻上,轻轻拍着涵儿背脊,眼皮都未抬。
李慕想着要说的话,一时也没走,只站在门边看她。
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初相识的那几年,裴朝露实在见的太多了。
那时,她还会心疼他,堂堂一个皇子,竟是这般胆小和拘束。
然而此刻,她却觉得他懦弱而优柔,便索性懒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