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言终于脚步一顿,有些眩晕的大脑松懈了那根弦,让她有了余地来喘息。

她停下了奔跑,快步走向他,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不可待。

而站在房门前的他似有所感,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目光温和。

鹿言鼻子一酸,还是忍不住跑了起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而他张开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被他结实的臂弯圈住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用那熟悉的皂粉气味来平复自己的恐慌不安。

她想开口问问他,怎么一整天都不见人影,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让她心都快跳出来了。

可就在这句话即将道出的瞬间,鹿言顿住了动作。

她微微颤抖着抓住了他的白衬衫,声音艰难地在他胸口响起:

“……你……为什么……”

是醒着的。

他的手轻轻抚了她的长发,留下柔软的温度。

随后,那一如既往的干净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这一次,辛苦你了。”

鹿言睁大了眼,还未察觉,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她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他便笑了一声,轻得像是她的错觉。

“你醒来的那天。”他说。

鹿言几乎要站不住,无力地被他圈住了腰肢,才没跌落。

她回想着这些日子她对他的逃避,对他的冷落,因为懦弱而连一句消息也不敢回复。

他都默默受着,像一个无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