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碍于镜头,她还是忍了。

算了,给他留点颜面。

“外面的花园。”

鹿言随便选了一个地方,就率先一步朝门外走去。

诺斯维亚将卡片放回信封,脚步悠然地跟上了她。

此时外面阳光正好,他侧头看了一眼,任由暖洋洋的光线照在他白皙的脸庞,又映衬得黑发格外纯粹。

诺斯维亚便由衷感叹一句:“要是在挪国,今日定然是个雪天。”

鹿言脚步一顿,回头瞥了他一眼。

跟镜导演们也赶紧停下来,跟他们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换了以前,鹿言多半不会搭理这句话。

诺斯维亚和她的关系,有时候严格得像是师与生,有时候又疏离得像宴会上第一次碰见的人。

总而言之,不是那么亲密无间的关系。

但想到过去,再想到现在,鹿言难免有些惋惜。

如果她能早一点意识到,这个世界并非她以为的那样虚假,也许她和诺斯维亚不会闹到分居两国的地步。

诺尔顿家族原本也是他的家,可她却为了莫须有的“剧情”,将他赶了出去。

思绪一闪而过后,鹿言随口回了一句:

“那不正好吗,反正你讨厌雪天。”

诺斯维亚当然不会喜欢雪天。

他在雪天被扔进孤儿院,又在雪天进了少管所,也同样是一个雪天,他送走了年迈的希伦斯·诺尔顿。

从那一天起,每一个挪国的冬季,他都埋头在书房里,签着怎么也签不完的书面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