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放我下去!”燕丹猝不及防,双脚瞬间离地,吓得他下意识地搂住了嬴政的脖颈以保持平衡,脸颊“唰”地一下全红了,又羞又恼地低斥道。
他虽是男子,但身形偏于修长文弱,而嬴政这些年习武强身,筋骨强健,臂力惊人,将他这般抱起,竟显得毫不费力。
这一刻,燕丹才再次真切地,身体力行地体会到了两人在力量上的悬殊差距。
以往嬴政虽然也时常有些搂搂抱抱的亲密举动,但多是并排而坐或从背后环住,像这般如同对待易碎珍宝般整个抱离地面,还是头一遭!
这种完全被掌控,被笼罩的感觉,让他心慌意乱,心跳骤然失序。
嬴政却不管他的挣扎,那点力道于他而言如同挠痒,抱着他在原地转了小半圈,朗声大笑,胸腔震动,带着酣畅淋漓的喜悦:“丹!你知道吗?寡人赢了!”
“那些老顽固,被寡人说得哑口无言!两年!最多再等两年!待寡人真正加冠亲政,大权在握之时,寡人定要堂堂正正地告诉全天下!我嬴政此生,只要你燕丹一人!什么三宫六院,什么各国贵女,在寡人眼里,皆如尘土!”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如同暗夜中最璀璨的星辰,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低头,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燕丹的额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撒娇的霸道:“这是寡人给你的承诺!你信不信?”
燕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狂喜和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心里那点羞恼倒是被这直白炽热的承诺冲散了不少。
他无奈地拍了拍嬴政结实的手臂,放软了声音:“信信信!我的大王最厉害了!快放我下来,像什么样子……”
嬴政这才心满意足地、小心地将他放回地面,但双臂依旧环着他的腰,不肯完全松开。
他低头看着燕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因无奈而显得水光潋滟的眸子,心中爱极,忍不住又凑过去,在他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如同偷到糖吃的孩子。
“寡人高兴。”他理直气壮地宣布,仿佛这便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
燕丹拿他这副无赖模样毫无办法,只得由他抱着,心里却也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甜意。
能见到嬴政如此开怀,能被他如此珍视,他如何能不动容?
两人相拥着,在窗前静静站了一会儿,分享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喜悦。
激荡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殿内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平稳呼吸声。
然而,当最初的兴奋感褪去,白日里在蕲年宫的那一幕,便如同水底的暗礁,再次浮现在嬴政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