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明王收到飞鸽传书密报的同时,琼州的孙鲤也同时收到飞鸽传书。
这夜本就闷得发慌,突然间乌云翻涌如墨,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打得窗“噼啪”作响。
开垦琼州劳累半天的杨易安刚掉洗整天的汗味,正想入睡之际。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叩门声与呼唤声同时响起:“公子!孙鲤元帅有急事传你。”王碧瑶的声音短而急速。
杨易安累得眼皮都抬不动。白天刚给铁虎媳妇做了剖宫取胎的险术,傍晚又做开荒牛,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他磨磨蹭蹭套着外衣,嘴里忍不住嘀咕:“天大的事,就不能等天亮了再说?”
“公子!十万火急,听说苏元帅家出了大事。”王碧瑶的声音裹着雨丝飘进来,带着哭腔。
杨易安闻言,眉头“唰”地拧成疙瘩,睡意瞬间消散。
他打着没纸伞,王碧瑶提着灯笼并肩而行。雨打得伞“噼啪”作响。
琼州聚会堂门前雄狮怒踞,大门前一对大灯笼在狂风中摇晃,烛火映照,黄钉寒光闪闪。一阵疾风卷过,门前老树枝叶“哗啦啦”乱颤,像在哭嚎。
杨易安一把推开厚重的木门,堂内烛火通明,明晃晃的光里,众人早已按捺着焦虑等候——孙鲤按剑而立,面色凝重如铁;苏小妹垂着头,眼眶红肿,泪珠“嘀嗒嘀嗒”砸在衣襟上;胡秋明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脸上爬满掩不住的悲戚;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鬼七,都闷坐在角落,手里的斩骨刀搁在桌沿,透着股烦躁。
“杨谋来迟,让诸位久候了!”杨易安快步上前,拱手作揖,礼数周全。
“杨公子!你就别这么多虚礼了,只要你来了大家就有了主心骨。”鬼七将斩骨刀入桌面上一拍,桌子茶盏“叮咚”直跳。这性子,倒还像当年在山寨里那般直率。
“苏小妹,你苏家出了什么事?”杨易安目光锁定苏小妹,满怀关切地问。
“我祖父他,他……”苏小妹刚开口,泪水又涌了上来,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肩膀一抽一抽的。
“石禹国先帝赵航已故,新皇帝登基后遣退了一班前朝老臣子,包括了苏元帅!”孙鲤把一封飞鸽传书密报递给杨易安,“他归乡途中,舟车劳顿,旧年戍边落下的伤病突然发作,没能撑住……”
杨易安接过来,扫了一眼:“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辈新鲜一辈陈。苏元帅忠君一生,却落得这般结局,可惜可叹。苏小妹,胡秋明你们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