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巩固那可笑的权势,爹爹和大哥,还有那边关战死的八万将士,被朝廷那些人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他们重创西绥,护得边关安宁,换来百姓安心,到头来,却被泼了一身污名,为小人做了嫁衣。
“如今他已被压入天牢,只等问斩。”
钟英见冉秋说过那话后便久久不言,恐她陷入这悲愤中,徒伤身体,叹了口气,难得多说了几句,“姑娘今后,还是放宽心才是。”
冉秋也知到了如今,已多说无益,唯有努力为父兄正名。她垂眼看到安儿小脸也崩得紧巴巴的,似乎也感受到这气氛的凝重,害怕了起来。冉秋心中不忍,终是将此事揭过,暂且按下不提。
她看冬盏和钟英也神情伤感,有些后悔自己此时问起这事来,便主动转了话头,“既然来了,不若在府里待上几日。如今也不需你们躲躲藏藏的了,便搬回这闹市附近住吧。”
冉秋努力按下心中悲郁,露出个和暖的笑来,说着便想要站起身,去吩咐下人收拾住所,结果她方起身,还未站定,却突然眼前一黑,身子直接瘫软倒下。
“姑娘——”
冉秋昏过去前,只听到冬盏叫了她一声,随即就不省人事。
昏昏沉沉中,那多年不曾有过的梦魇又闯入了她的脑海,爹爹和大哥前一刻还牵着马站在门口与她告别,转瞬间便倒在了血泊里,黯淡的眼眸凝望着飞扬的尘烟,似想问些什么,却终不得出口。
“爹爹......大哥......”
“别走.......爹爹别走......”
冉秋的手无意识地紧抓着身下的被褥,直到那一方依托脱离了手,她像是坠下了悬崖,什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