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日还要出去吗?”阿念突然从门外冒了出来,她已经提上了平日跟随冉秋去难民营时挎着的小篮子,一副等着冉秋发话的样子。
冉秋站起身,只觉得身上还有些酸痛,乏得只想马上躺下,虽说今日起得晚,可算起来正经休息的时间倒不如以往。
“我今日有些累,就不去了。”冉秋朝窗子外望了望,舒展着身子,“我瞧这宅子修得煞是好看,不如你陪我四处走走,就当消食儿了。”
阿念自是满口道好,替冉秋拿了把团扇,便跟在她身旁,一边走一边四处瞧。
几个丫鬟在冉秋用过饭后就进屋收拾了,此刻只有阿念陪在冉秋身边,她好似憋了很久,终于得以喘了口气,“姑娘,这宅子里人可真多,一个个说三道四,真叫人难受的!”
冉秋轻轻摇着扇子,“说什么了?”
阿念颇有不满,“除了议论将军和姑娘还能有什么,左右不过都是觉得姑娘享了大福,竟能嫁给将军,要我看,将军能娶到我们姑娘,才是好福气呢。”
“她们这样说的啊......”冉秋浅浅笑了一下,顺着阿念的话说下去,“这么看,院里人多了还真是难办。”
这样的话,倒不足为奇,凡是女儿家有了不错的姻缘,总有着各式各样“不配”之言论,若是男方高攀女儿家,却又要说对方前程一片大好了。
她在京中时,常听有人这般议论别人的嫁娶,却原来,寻常人家也少不了这些论调。
她也没奢想自己府中的人能有什么雅谈妙论,只是若成日叫这些人同自己一处待着,是让人有些苦闷。
冉秋想到这里,反倒有些怀念还没嫁进来的日子,虽说那日子还近在眼前,她却好像在立场上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自小在冉府长大,环境与其他簪樱之家相比,已是十分单纯了,尽管如此,其中的弯弯绕绕也让她觉得心累。后来过了几年清苦的日子,反而舒服许多,只是以阿焱现在的势头,日后要应对的想来不少。
冉秋思来想去,只觉得最好的时候还是当年和阿焱一同逃难的日子,虽然命悬着,但也少了许多无端烦恼,说起来,人活着,只要努力生存不就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