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有一幼时玩伴,他父亲在府衙当差,走投无路之下,我写了信向他求助,最后.....”司滟轻叹一声,“到底是没能等到他。我回到这里,原想再见他一面,不想,他已在乱战中死去了。”
“救你的那位顾夫人,是阿焱的母亲?”
“正是。”司滟道,“顾夫人此行本是为了带幼子去拜师,我随行而去,见到了那位高人,就央求他收我为徒,师父看我心志坚定,命运悲苦,便动了恻隐之心,收下了我。”
冉秋思及司滟那手利落的刀法,这才后知后觉,那使短刀的手法,竟和顾焱用匕首时有几分相像。
“所以,阿焱他......是你的师弟?”
“可以这么说。”司滟笑道,“师父来去自由,向来不受约束,一直以来,他都是将我留在道观中,只偶然回来指点我一二,至于顾焱,想来也是师父想起时去教他吧,虽然名义上他可称我一句师姐,但其实我与顾焱,也只见过那一面罢了。”
冉秋喃喃道,“那后来,你怎么会......”
“怎么会到山寨中?”
司滟难得沉默了下来,冉秋看到她的胸腔在轻微地颤抖,半响,她声音沙哑,仿若在压抑着什么,轻道,“我在那道观生活了几年,直到那日......”
师父满身是血的归来,那个在她心里宛如神祇,不可撼动的人,在她面重重地呕出一滩血来,吐着微弱的气息,让道观的人带着她一同离开。
她不肯,师父便告诉她,京城了出了变动,顾夫人有性命之忧,他受了重伤,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几时,官兵很快就会追来,自己留在这里牵制那些人,趁这个时候,他们必须赶紧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