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焱对她来说更像是亲人,冉秋极少会把他当做一个与自己性别相对的男子来看,如今突然意识到了,再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便觉得处处都不合规矩。
她想起自己前两日叫顾焱不要顾忌,同床共枕的情形,想起自己那句问心无愧,更觉无地自容。
冉秋紧紧捏了下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淡定下来。
只不过看了眼身子,就开始浮想联翩,自己先前说的话还作不作数了。
阿焱是她的亲人,是她眼下最亲近的人,仅此而已。况且如今这情形,哪还有功夫顾忌那么多,在这世道生活,于礼上就该越糙越好,否则处处觉得不合规矩,处处矫情,还怎么过下去?
这么一想,冉秋便觉得坦然了许多,回过头去大大方方地看向顾焱,就见他正要从药箱里寻药。
他伤的是右手臂,动作并不轻松,冉秋见状便道:“别动。”
她走上前,拿出止血散和棉布来,在顾焱身旁坐下,这才仔细瞧清了他的伤口。他手臂上仿若是被什么利器划到,血肉都翻了出来,成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怎么伤的这样重。”冉秋紧蹙着眉,为顾焱上了药,认真地将这伤处缠好。
这寨子里的山匪受伤实在是常事,李医师说那些人都会备着些外用的伤药在屋中,平日里自己处理一下便好,省的常常往他那跑,冉秋便也带了些外用的伤药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她倒是希望永远都不要用上。
顾焱道,“只是些皮肉伤,不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