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并不能理解他的世界,在她眼里任何一个人的生命都是非常重要的,不过大家立场不同,选择不同,这也无可指摘。
她把玩着散发着幽绿荧光的手环,忽的想起了一件事,“今日我听驿馆的人说王知州跟王鼎盛已经判了车裂?”
“嗯,因着临近过年就明年开春行刑,不过王氏阖族流放,已经押解上路了。”
季景辞看了一眼宋舟,忍不住问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宋舟摇头“他们罪有应得,也算是对无辜死去的百姓有所交代了,此事既了,我也要回渝州城了。”
季景辞本随意翻着案桌上的白麻纸,闻言一顿,不动声色道:“哦,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就走。”
呵!季景辞要气笑了,他要是今日不回临风斋她是不是走了也不打算跟他说一声?
他语气不自觉变得尖锐,“宋大夫,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什么?”
季景辞眯眼,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道:“不是说好的替孤看腿?”
宋舟无语,“太子殿下,太医署汇集了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御医,您又何须我一个走方游医看病?”
“你说是为何?你又是因何可以如此跟孤说话?”季景辞双目炯炯地望着宋舟,一字一顿道:“宋舟,难道你心里当真没有一点数?”
“不,你很清楚,所以你才如此有恃无恐。”他越发笃定。
季景辞的目光太过尖锐,宋舟无可否认,可是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景,她以为他们至少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所以当他忽然撕碎了表象,她很是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