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如今在县里的房子没了,段财生也就只能吃住在书院里,也幸亏她之前偷偷攒了些银子,不然可能连他的宿费都交不起。

段母挨了三十板子伤口本就没好,如今天气又热,一来二去伤口便发了炎,坐在回村的骡车上,她只觉得屁股和腰那一块儿火烧火燎得快要裂开了。

如今她没钱买金疮药,她只盼着早些回家刮些锅底灰敷上。

段父这几日也听村里去县里作证的人说了自家娘们儿做得糊涂事,他也气这老娘们不省心,将他的人都丢尽了。

可当他看见段母回来时惨白的脸色和身上血丝呼啦的伤,所有的愤怒和谩骂也就都咽进了肚子里,甚至还厚着脸皮去楚暮跟前要了棒疮药。

“既然回来了,那就安安分分的,这次的事本来就是咱家的错,你以后也改改性子,到底是一个村的,没有过不去的坎。”段父语重心长道。

“我性子咋了?”一听段父念叨她,段母顿时急了,挣扎要爬起来,结果却挨到了段玉娟给她上药的手,顿时疼得脸颊扭曲,吱哇乱叫。

动不了,段母就只能趴在床上,瞪着段父怒吼道:“你个窝囊废,你婆姨和女儿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告诉你,你怕他老顾家,老娘可不怕,这笔账我迟早要算,想让我忍,除非我死了。”

段父本就怕段母,更何况还是生气的段母,如今面对着段母的辱骂,他只能叹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见他又跟个闷葫芦似的三棒子打不出来个屁,段母气得又往地上啐了一口,“呸,窝囊废。”

她趴在穿上撒泼打滚,“哎呦我命咋这么苦啊,嫁了个窝囊废。”

段家人回村的消息传到沈楠耳朵里时,她正指挥着村里人安装筒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