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何尝不知道你对归晚的喜爱程度,因为这个徒弟甚至在人间住了五年,可规矩就是规矩,你没有徒弟,我借你一个便是。你放心,归晚大义为填补离火海殉身,其他门派的也都知道,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你收下虞灯几天便是。”

“虞灯聪慧异常,比归晚差不到哪里去,你若真想要,我还不愿给呢。”

常经纶知道江归晚是个好苗子,若是他当时活下来了,此时肯定也成了同龄人中的好苗子,也难怪师妹如此伤心。

被认为“伤心”的容桑却是扎扎实实松了一口气。

收徒这个事情也不知戳中了她哪根神经,一被提起她便跟被人扼住了咽喉似的,喘不过气来。

听完常经纶一番解释后,她倏地想起了自己刚穿过来那会儿,她因不想收下江归晚试图与常经纶讨价还价,那时常经纶便把登天阶要带个徒弟为由驳回了她的提议。

结果到了最后她还是得收下常经纶“借”她的徒弟。

早知如此,常经纶当时还不如直接同意了她不收徒弟的建议,省得后面这么多麻烦事。

“师妹,你怎么了?”常经纶见她神色诡异,以为她还想着江归晚,无奈将她的茶杯推近了些:“五年过去了,师妹,那不是你的错,你要向前看。”

真的不是她的错吗?

杯底的茶叶因常经纶的动作微微晃动了几下,容桑侧眸,看见一旁盯着她红了脸的虞灯,一时分不清,此时到底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了。

那个少年还活着吗?会在地底怨她咒她吗?

时间过去的不长也不短,她已经慢慢淡忘了江归晚当时所做的一切好与不好的事情,只有那双被她推下去时震惊而又不甘的双眼一直牢牢刻在她心底。

成了她午夜梦回无论念多少遍清心咒都挥之不去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