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因为他。

那巨壑为他而开,搭进玉溪牙那么多的民众还不够,竟还伤到了师尊。

可他现在做不到。

江归晚脸色头一次变得难看起来,他点了点头,将那医修送了出去。

他连平了一条地缝都做不到,更不用说保护师尊了。

女医修被强行送出了门,本还想开口再安慰安慰几句这个年轻的小师弟,可又回想起他平日对自己师尊对敬爱程度,安慰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又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提着医箱离开了这儿。

屋内除了容桑,很快只剩下了江归晚一人。

他在门后的阴影中站立了许久,长长的睫毛轻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内无人,屋外寂静无声,其余弟子都在外安抚居民去了。

他从黑暗中走出来,经过阳光下,再次走进了太阳照不到的角落里。

江归晚站在一旁,盯着师尊的侧脸发了会儿呆,随即又换了个姿势,蹲坐在床边,瑟缩着握住了容桑冰凉的指尖。

他忽地又开始庆幸,还好沛饶师叔现在不在这儿了。

沛饶平时没个规矩,恣意妄为,可到了关键时刻,仍算得上靠谱。

容桑晕倒,他便只能代替九宫日去安慰安慰四周的居民。

巨壑刚刚喷发过一回岩浆,哪怕容桑已经第一时间让弟子通知附近民众离开,并竭力阻止岩浆对周围造成伤害,但还是有许多户家庭没能逃过,连人带房子,一起埋在了熔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