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睡得并不踏实。

她翻来覆去,梦见了江归晚。

梦里江归晚眼角嫣红,笑着看她,然后缓缓扯落身上衣裳,成了一条软得没有骨头的蛇。

他在水中挣扎还不够,还要上岸用身体圈住她,带着她在一池春.水中沉沉浮浮,力道大得将她困在池底,像是要和她纠缠到最后一丝空气都消失殆尽。

她又活生生被吓醒了过来。

连着呼吸了好几大口空气后,她终于劝服了自己,她好好待在地面上,并没有在湖底。

四处屋内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夕阳的余晖透过薄纸投射进里面,将所有物件都染上了一种疯狂的颜色。

梦里被江归晚这一吓,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打开窗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给自己又倒了杯冷茶,算了算时辰。

这一觉没睡很久,满打满算也才一个时辰。

此刻正是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江归晚的院子周围设了阵法,平时冲天的灵气此时却像是全然不见了,连一点踪迹都寻不到。

她估摸着是药阵要开始了。

要动手就得趁现在,容桑往衣柜里找了件从未示人的黑色衣裳,往里垫了些棉花,对着镜子改变容貌,又往脸上挡住一块黑布,将自己弄成了一个彪形大汉的模样。

一切都弄完后,她随便摘下一根树枝化成了铁剑,提着便往江归晚的院子屋顶飞去。

下午齐元曾说,那些送过去的药材不仅能治好江归晚的伤,还能将他将筋骨拨正,也算是因祸得福。

她至今都未探出江归晚到底藏了多少修为,若是还让他修为更上一层楼,那岂不是她之后就更打不过江归晚了?

从她下午来看,现在的江归晚正是伤势好全前最虚弱的时候,外面虽防卫周全,但一旦成功了,她的赢面将变大好几倍。

值得她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