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他没想过对方会不答应,但如果是容桑,温乐游选择后退一步。
他很快恢复过来,藏起不满与失落的情绪,像最开始那样笑了笑:“能入眠便算了,本还想去了问问容姑娘觉得那不知春好不好看的。若是看着赏心悦目,我倒还想给瑜然移一棵过去,等到百年后,说不定也能看到铁树开花呢。”
坊间传闻,虚空仙府随便拉个门童出来探探家世都是富甲一方,更别说入室弟子,要想在虚空仙府内立足,个个都得家境殷实,少说也得有百年基业。
不知春难种,更难养。
种下存活至少就需一车金叶子,若是养上百年等到开花,还不知得用掉多少俗世尘民一生的积蓄。
温乐游不可能不知道这花的珍贵,说得底气十足,又是虚空仙府入室弟子,地位崇高,想来家族也势必是个德高望重富可敌国的百年大族。
容桑都不敢想嫁给温乐游可以少奋斗多少个一百年,毕竟那都不是她的。
心里暗自感慨的同时,她也松了口气:“道长眼光极好,我是个俗人,没见过世面,去了也是瞎说添乱,道长还是走吧。想来你不论送些什么,秋姑娘都会高兴的。”
温乐游看着像是还想挣扎,容桑不想听下去,右手拉住门把一甩,便关上了门。
门外人离去的背影仓促,仔细看还能看出几分不甘来,连发尾都在诉说着主人的不满。
容桑铺了铺床,正想着静坐一会,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外面的敲门声又不轻不重地响了起来。
一晚上着实没个安眠。
她起身披上一件大氅,以为又是温乐游,正想再劝退一遍,待看清来人时,又猝然哑了火。
“容姑娘。”门外赫然站着的是江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