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自家门的,那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江莳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只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当他用冷淡的声音再次叫着姐姐欲言又止看着她的时候,她条件反射般扬起手,重重的一巴掌,一声巨响,下一刻就是红色的五指印刻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皮肤的白映衬得它突兀可怜。而她,颤抖着手。
她从未对他动过手,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她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亏她还是主攻心理学,却被自己的情绪支配,当真是可笑又可悲。
出门时候,他看到江野微微推开了门,却没有动静。
秦息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孤单单坐在台阶上的江虞,风吹过她的发丝,让她曾经引以为傲的长发凌乱又颤抖得可怜。
秦息慢慢走过去坐在了她身侧,他还想掏出手绢,江虞却抬眼望向他,似笑非笑:“我觉得跟你待久了,你的厄运转我头上了。”
秦息一顿,低垂着眸子,他张了张嘴,想说抱歉。却听见她又说:“我就开个玩笑,我突然发现一个商机,所以旅行的事情你们去吧,我要去赚钱了。”
她踉跄起身,少有的失态,秦息伸出手稳住她,“前辈!”
江虞推开他,“别来碰瓷我,你家那位眼睛都快给我瞪出窟窿了。”秦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对面的人侧过了脸。
“前辈……”秦息发现他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安慰,她自尊心极强,他也不善于表达。
“想笑就笑。”江虞反倒是一脸轻松,秦息的性子就是这样,越想要去表达什么,他越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他和宋雪才会走的艰难,两个在某个节点太过相似的人,身上都长了无形的刺,想要保护自己,却又刺伤爱的人。
“有什么好笑的,事情总要面对的。”秦息声音很轻,此话听来竟有几分熟。江虞似满意的笑笑,拍了拍秦息肩膀:“小秦息果然能独当一面了。”
一直以来,她其实不是真的不清楚,只是不愿意往那些地方想。
江野是,江莳亦是。
她一直都很关注他们,也感觉到他们的不同,只是从来没有往自己身上靠。她的身份很敏感,哪怕知之者甚少,那也是耻辱的存在。
说起来,他们家还是真有劣根性,不出几代总有这么些茬子。
“前辈,一起划船吧!”秦息仍旧记得在一个大雨倾泻的日子,他狼狈的站在宋雪家楼下,逗留得太久,脚已经麻木,衣服已经完全被雨水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