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的效率永远不会令我担心,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找个地方会面,我们约在中山路的三岔路口。
凌晨三点多时他的别克车引擎声在三岔路响起,轮胎在柏油路上甩出两道泥痕。
他降下了车窗,一股雪茄烟冲着我扑面而来,我探了探头,在他的副驾上看到一柄沾血的扳手。
“上车。”他弹了弹烟灰,朝我招了招手。
我上车后一言不发,他也没说话,车里面死一般的寂静,任凭他开车在城市中行驶着,不多时,他拐上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山路。
阿坤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就没断过。
中午,在一个僻静的山顶他停下了车,后备箱砰的一声打开。
后备箱在山顶打开的瞬间,我闻到了浓厚的血腥气味。我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开始哇哇大吐。
后备箱里装着赵铁柱。
他被捆成粽子状蜷在备胎槽里,右眼肿得只剩条缝,脸上已经被血水染得看不见人形。
但他还活着,还喘着气。
阿坤将他拖出。
“小杂种...”赵铁柱咳出带血的唾沫,“没想到你居然真敢…咳咳咳…老子以前果然小看了你!”
他捂住腹部痛苦地跪坐在泥地上,血将他的衣服沁湿,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散发出一股股恶心的血腥味。
阿坤掏出一把长刀落在赵铁柱的脖子上:“自己跳,留个全尸。“他甩给我一副劳保手套,”或者你动手,活埋了他。”
赵铁柱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被胶带缠住的手指在我裤脚抓出好几道血印子。
他肿胀的右眼突然瞪大,直勾勾盯着我身后:“林小满!你个贱人...”
我猛地回头,除了摇曳的竹林什么都没有。
等我再转身时,赵铁柱已经滚到了悬崖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