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禹啥也没说,只是眉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那修长的食指也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椅子上的扶手,一下又一下的,看得出来,他这会儿心里挺烦躁的。
“令郎这能知错就改,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
我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评价的话,接着又道:“只是,今天我家夫君可是平白无故地遭受了委屈,还希望在贵府这块宝地上,能给我们给出一份相应的补偿。”
尘禹一听这话,原本那不快的心情倒是渐渐散去了,压根就没去理会还跪在地上的周槐。
直接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脚步迈得那叫一个匆匆忙忙,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着急赶着去投胎。
他之前可是受了委屈的,不过,他倒也有意思,受了委屈也没想着去做啥杀人放火的过激事儿,就只知道在这儿和人吵吵嚷嚷的。
“夫人,您可得多疼疼我。”他这会儿就像一朵突然焉掉的花儿似的,懒洋洋地就挂在了我身上。
我伸手试着扒拉了一下,居然没把他给扒拉下来,那我也就索性由着他去了。
再看一旁跪在地上的周槐,他低垂着脑袋,脸都快埋到地上去了,那指尖因为用力过度,都深深地掐进了肉里,心里头忍不住就泛起了一丝妒忌的情绪。
他猛地一惊,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就想起了娘亲之前对他的千叮咛万嘱咐。
顿时,背上就感觉凉飕飕的,心里头直发慌。这还没正儿八经地触碰到那所谓大机缘的门槛,自己居然就有了走火入魔的苗头了,好家伙,怪不得都说这是大机缘,这影响可真是够大的!
他赶忙定了定神,然后就朝着尘禹这边,依旧跪着一点点地挪了过来。
见他这样,我脸上的笑意可一点儿都没减少,还打趣着说道:“你们俩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儿子在这儿吃苦头?”
那两人也只能是陪着干笑了两声。
“不苦不苦。”周槐赶忙出声说道,语气倒是挺坚定的,就这么一路跪着挪过来,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央求着:“求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